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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小说艺术形象的造型特色及其成因

鲁迅小说艺术形象的造型特色及其成因

04-11 15:32:27  浏览次数:970次  栏目:考场素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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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孔乙己的(de)形象刻画鲁迅是多花了些笔墨的(de),但形象的(de)基本特点仍是几笔勾勒而成。“身材很高大;青白脸色,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,一部乱蓬蓬的(de)胡子,穿的(de)虽然是长衫,可是又脏又破,似乎十多年没有补,也没有洗”。就是这样一个青白脸色又穿着脏乎乎的(de)长衫的(de)高个子,偏站在酒店曲尺形的(de)大柜台外边喝酒。当这个高个子“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(bù)成样子,穿一件破夹袄,盘着腿,下面垫一个蒲包,用草绳在肩上挂住”,变得(de)柜台里的(de)小伙计要站起来往外望才能看到的(de)矮了半截的(de)人时,他(tā)那复杂的(de)性格,他(tā)那悲惨的(de)一生,就在这曲尺形柜台前一高一低的(de)线条变化中得(de)到了显示,令人过目不(bù)忘。鲁迅小说人物几乎都是这样像刀刻线构成。满脸皱纹的(de)老年润土;双脚分开如一瘦脚伶仃的(de)圆规的(de)杨二嫂;忧愁地(de)坐在门槛上吸象牙嘴六尺多长湘妃竹烟管的(de)七斤等等,都是概括性强,轮廓鲜明的(de)线刻人物。尤其是生命行将结束的(de)祥林嫂,那花白的(de)头发,瘦削不(bù)堪的(de)黄中带黑的(de)脸,手中的(de)竹篮破碗,下端开裂的(de)高于她的(de)长竿,特别是眼珠间或一轮活画了她的(de)神态。这不(bù)分明是一幅只有高明的(de)黑白木刻家才能刻画出的(de)人物肖像吗?人物一生的(de)悲惨际遇,人物的(de)期望与绝望全都凝缩定格———仿佛是木刻似的(de)。

  人物形象是如此,鲁迅小说的(de)场景描绘也散发着浓浓的(de)线刻意味。《药》的(de)最后,阴森森的(de)墓地(de)的(de)中间有一条歪歪斜斜的(de)细路,宛如高明而又大胆的(de)画家在画面中心划了一条曲线将画面分为左右两部分;层层迭迭馒头似的(de)丛冢形成圆弧充满画面;枯草如铜丝支支直立;一株没有叶的(de)树枝干笔直,上面铁铸一般站着一只乌鸦。就在这直线与曲线构成的(de)背景里,两位母亲来祭奠各自的(de)儿子,在路的(de)左右两边。瑜的(de)坟上,突兀的(de)出现了一个圆圆的(de)有红白花的(de)一圈,成为夺人视线的(de)画面中心。多么道地(de)的(de)一幅黑白木刻版画!精心的(de)构图和(hé)娴熟的(de)刀法将线条与黑白的(de)魅力恰到好处地(de)发挥出来。小说所要揭示的(de)意蕴和(hé)所欲渲染的(de)气氛在这生动的(de)刻画中得(de)到充分展现。

  当然,文学作品与黑白木刻版画毕竟是两种不(bù)同的(de)艺术。说鲁迅的(de)小说形象是黑白木刻带有修辞色彩。但是,如果你(nǐ)有欣赏黑白木刻版画的(de)审美经验是不(bù)难体味到那些文学形象散发着的(de)浓郁黑白木刻意味的(de)。鲁迅小说问世以来,为其作品插图或者根据其作品改编创作的(de)绘画作品大多数采用黑白木刻的(de)形式,这绝非偶然,那些文学形象与黑白木刻形象在造型上有一脉相通之处。

  鲁迅小说艺术形象的(de)浓郁的(de)黑白木刻韵味,会令人自然地(de)联想到鲁迅对黑白木刻版画的(de)喜爱。

  鲁迅自幼热爱美术。留学日本时为实现疗救国人精神疾病的(de)理想,他(tā)弃学医而治文学与美术,在美术上下了不(bù)亚于文学的(de)工夫,尤其对新潮的(de)西方各种美术流派有着较深入的(de)涉猎和(hé)了解。回国后任当时教育部主管图书、博物和(hé)美术的(de)官员,更有机会接触大量的(de)古今中外的(de)美术作品。他(tā)一生不(bù)倦地(de)收集画册,收藏了大量各画种、各流派的(de)作品。鲁迅对美术可谓知之甚深。在所有的(de)美术作品里,他(tā)最青睐版画,特别是对黑白木刻版画倍加偏爱。他(tā)收藏的(de)美术作品以版画为最多,整理出版了的(de)和(hé)准备出版的(de)美术作品也以版画、黑白木刻为主。鲁迅先生是中国新兴木刻版画运动公认的(de)导师。他(tā)在自己生命的(de)最后十年里,提倡、扶持、培养新兴的(de)木刻艺术和(hé)年轻的(de)木刻艺术家是他(tā)于文学之外最为重要的(de)工作内容。鲁迅为何如此钟爱版画,尤其是黑白木刻版画呢?一般而言,作为一个杰出的(de)思想家和(hé)革命家,鲁迅在特定的(de)历史条件下看中木刻艺术反映生活、表现人民抗争的(de)便捷性和(hé)易于复制流传的(de)普及性因而大力提倡是十分自然的(de)事情,但是,这不(bù)应成为问题全部的(de)解释。鲁迅对黑白木刻的(de)钟爱有其更深层次的(de)属于他(tā)所特有的(de)原因,是这一缘由使他(tā)对黑白木刻倍加青睐,也使他(tā)创作的(de)文学形象具有黑白木刻的(de)造型效果。

  童年接受的(de)艺术滋养对一个人审美趣味的(de)形成有重要作用。鲁迅对黑白木刻的(de)喜爱与他(tā)早年受到的(de)美术熏陶有渊源的(de)关系。像所有的(de)儿童一样,儿时的(de)鲁迅喜欢看画也喜欢画画。只不(bù)过,他(tā)似乎要比一般的(de)孩子对画儿更为敏感,更为着迷。最早进入这个敏感的(de)孩子的(de)视野的(de)绘画作品是在中国有着悠久传统的(de)木版年画,这些年画给了鲁迅以难以磨灭的(de)印象,成年以后他(tā)还清晰地(de)记着约6岁时窗前贴着的(de)“花纸”上的(de)内容。后来,木版书籍的(de)插图又引起他(tā)浓厚的(de)兴趣。当保姆为他(tā)寻找到让他(tā)心里痒痒了好久的(de)绘图本《山海经》时他(tā)激动得(de)“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,全身都震悚起来”①。黑白木刻版画给童年鲁迅的(de)审美刺激竟然如此强烈。在强烈的(de)震动中鲁迅开始了他(tā)一生再也未曾中断的(de)画册收藏活动。除了欣赏和(hé)收集,童年以至少年时的(de)鲁迅还十分投入地(de)动手描摹一些书籍中的(de)绣像插图。他(tā)描了很多,集了厚厚的(de)几大本。同时,鲁迅还经常到绍兴城里的(de)木刻作坊、印纸作坊去观看木刻作品雕版刻印的(de)工艺过程,加深对木刻版画的(de)了解。就这样,传统的(de)木刻版画像雨露一样滋润着少年鲁迅的(de)心田,给了他(tā)最初的(de)也是最深入的(de)美术教育,赐予了他(tā)对黑白木刻版画的(de)感知、理解和(hé)把握的(de)能力。那黑与白的(de)对比与调和(hé),那线的(de)律动和(hé)韵味,都深深地(de)印在了少年鲁迅的(de)心里,成为他(tā)终生不(bù)渝的(de)黑白木刻情结。

  一种真正的(de)艺术上的(de)审美趣味实质上是一个人内在精神世界的(de)体现,鲁迅对黑白木刻版画的(de)喜爱基于他(tā)童年时形成的(de)爱好,更是他(tā)全部人生感悟和(hé)气质精神的(de)必然的(de)选择。在木刻作品中,鲁迅最为欣赏的(de)是珂勒惠支②等人的(de)新兴创作木刻。他(tā)珍藏着梅斐尔德为小说《士敏土》所作的(de)十幅木刻版画插图的(de)原拓,他(tā)收藏的(de)珂勒惠支的(de)版画在远东堪称第一。他(tā)为当时的(de)木刻青年们提供的(de)艺术参考也主要是这些艺术家的(de)作品。这些版画以黑与白的(de)鲜明对比和(hé)率直有力的(de)刀法制造着强烈的(de)视觉效果和(hé)精神的(de)冲击力,如同在困境中不(bù)甘灭亡的(de)猛兽高声呐喊一样,将生活于充满矛盾、混乱的(de)社会,遭受着战争阴影威胁的(de)人民的(de)苦难、绝望、彷徨与抗争赤裸裸地(de)展示在人们眼前。这里没有绚丽的(de)色彩粉饰,没有娇柔造作的(de)姿态,有的(de)是对黑暗的(de)社会现实的(de)毫不(bù)留情的(de)揭露和(hé)愤怒之情的(de)淋漓宣泄。画面上充满着凛冽的(de)气质、批判的(de)精神,也流露着一种无奈的(de)悲凉。这些恰恰与鲁迅的(de)精神气质相通。鲁迅是一位敢于直面现实的(de)冷峻率真的(de)人,他(tā)生存于其中的(de)那个时间与空间弥漫着无际涯的(de)黑暗。许多人都感到了这种黑暗,但是鲁迅对黑暗的(de)感受要比别的(de)人来得(de)更加强烈和(hé)深刻。他(tā)自小遭家庭变故,在从小康到困顿的(de)衰落中饱尝世态炎凉,人情冷暖,敏感而倔强的(de)心灵从此蒙上终生难以除却的(de)悲凉与孤寂的(de)阴影。他(tā)一生求索奋斗,却常常受到各方面的(de)明枪暗箭的(de)打击,险恶的(de)环境使他(tā)运交华盖,四处碰壁。他(tā)痛感当时的(de)中国社会是一个没有窗子的(de)铁屋子,暗无天日;像一个黑色的(de)大染缸,什么东西放进去都黑了。“风雨如磐暗故园”,“故里寒云恶,炎天凛夜长”,“如磐夜气压重楼”,“万家墨面没蒿莱”,这是何等样凝重、悲苦的(de)感觉。令人窒息的(de)黑暗,有的(de)人习惯了,麻木了,甚或融入其中且欣欣然,却促使着鲁迅对黑暗社会本质的(de)深切思考,激发着他(tā)决不(bù)屈服、绝不(bù)宽容的(de)彻底反抗精神。他(tā)说:“我(wǒ)常常觉得(de)惟有‘黑暗与虚无’乃是实有,偏要向这些绝望作战,所以有许多偏激的(de)声音。”③于是,他(tā)拿起如椽的(de)笔与那黑暗抗争。他(tā)从病态社会的(de)不(bù)幸的(de)人们中选取创作题材,表现上流社会的(de)堕落和(hé)下层社会的(de)不(bù)幸。他(tā)一边大声呐喊,一边又排遣不(bù)掉心中那团上下求索而不(bù)得(de)的(de)孤独与彷徨。如此的(de)人生体验,如此的(de)心境,恰与在地(de)球另一面的(de)珂勒惠支等现代木刻家们共鸣共振。这是些同样真诚敏感,同样关心人类命运,同样热爱人民的(de)艺术家。他(tā)们心中郁积着相同的(de)心理能量———对黑暗势力的(de)痛恨,对人民不(bù)幸的(de)同情。显然,这样的(de)心理场中是难以开放出色彩缤纷,千娇百媚的(de)艺术花朵,只能产生由粗砺、直硬、扭曲的(de)线条构成的(de)黑白色调的(de)粗犷、悲怆、凄冷的(de)艺术形象。所以虽然鲁迅与珂勒惠支等版画家艺术创作的(de)手段不(bù)同,但是,因着一种精神气质上的(de)相似,再由于鲁迅早年就形成的(de)对黑白木刻的(de)倾心喜爱,他(tā)们所创造的(de)艺术形象就有着一种惊人的(de)相似性。可以这样认为,鲁迅先生特别喜欢黑白创作木刻,最主要的(de)原因是在精神气质上的(de)同声相求。正是这种精神上的(de)同构,使得(de)鲁迅的(de)小说形象与珂勒惠支等人的(de)创作木刻形象同形。他(tā)们的(de)异曲同工是由于他(tā)们在同一个大的(de)时代层面上有共同的(de)精神追求与审美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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