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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自己的话是让别人看的》、《怀念母亲》季羡林

《自己的话是让别人看的》、《怀念母亲》季羡林

05-10 23:53:23  浏览次数:950次  栏目:小学语文知识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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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清华,我入的是西洋文学系,但是,在所有的课程中,我受益最大的不是正课,而是一门旁听课──陈寅恪先生的「佛经翻译文学」与一门选修课──朱光潜先生的「文艺心理学」,也就是美学。这两门课对我以后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。我搞-点比较文学和文艺理论,显然是受了朱先生的熏陶;而搞佛教史、佛教梵语和中亚古代语言,则同陈先生的影响分不开。  

  寅恪先生讲课,同他写文章一样,先把必要的材料写在黑板上,然后再根据材料进行解释、考

www.dbk123.com 证、分析、综合。他的分析细入毫发,如剥蕉叶,愈剥愈细,愈剥愈深,而且一本实事求是的精神,不武断、不夸大、不歪曲、不断章取义。读他的文章,听他的讲课,简直是一种享受,无法比拟的享受。这种学风,同后来滋害流毒的「以论代史」的学风,相差不可以道里计,也影响了我的一生。  

  此外,寅恪老师朴素无华,经常掖下夹着一个布包,里面装满了讲课时用的书籍和资料,匆匆来上课。不认识他的人,决不会想到,他就是名扬海内外的大学者。他同当时清华留洋归来的多数西装革履、发光鉴人的教授迥乎不同,在这方面,他也给我留下毕生难忘的印象,令我受益无穷。  

  留德十年 苦攻绝学  

  问:负笈德国,是您人生的重要一站,您在德国确定了一生的研究方向,专攻印度学、中亚文字学,不知您当时选择这些「绝学」,有些甚么深意?  

  答:留学德国,是我生平第一次重大抉择。一九三五年、我的母校清华大学同德国学术交换处签定了一个互派研究生的合同。我当时从清华毕业已一年,在故乡济南省立高品中任教,得知这个消息,立刻报名,很快通过了。于是,这一年的夏天,我离别老亲、少妻、幼子,到了德国哥廷根大学,开始长达十年的留学生活。前面谈到,在清华时受陈寅恪先生的影响,我就有志于梵学,到了德国,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。我当时日记中这样写到:「我又想到我终于非读梵文不行。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的影响太大了。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,或能有所发明。在德国能把想学的几种文字学好,也就不虚此行了;尤其是梵文,回国后再想学,不但没有那样的机会,也没有那样的人」。  

  在哥廷根大学,我选的主系是印度学,两个副系是英国语言学和斯拉夫语言学。我学习了梵文、巴利文、俄文、南斯拉夫文、阿拉伯文等等,还选了不少别的课。  

 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还意外学到了吐火罗文。  

 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偶然性,它能给人招灾,也能给人造福,我学习吐火罗文,就与偶然性有关。  

  说句老实话,找到哥廷根以前,没有听说过甚么吐火罗文。到了哥廷根以后,读通了吐火罗文的大师西克教授就在眼前,我也还没有想到学习吐火罗文。原因其实是很简单的,我要学三个系,已经选了那么多课程,学了那么多语言,已经是超负荷了。我是有自知之明的,我学外语的才能不能说一点没有,但是决非语言天才。我不敢在超负荷上再超负荷。而且我还想到,我是中国人,到了外国,我就代表中国。我学习砸了锅,丢个人的脸是小事,丢国家的脸是大事,决不能掉以轻心。因此,我随时警告自己:自己的摊子已经铺得够大,绝不能再扩大了。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。  

  但是,二战爆发后,我的导师瓦尔德施米特被微从军,他的老师,已经退休、年逾古稀的西克教授出来代理他。西克对我这个异域青年寄托极大的希望,一定要把他的绝学传授给我,要我跟他学习吐火罗文。我想,除了个人感情因素之外,他是以学术为天下公器,想让印度学和吐火罗文在中国生根开花。  

  总之,我是学了这种语言,而且把学到的知识带回了中国。尽管我始终没有把吐火罗文当作主业,中间还由于种种原因我几乎三十年没有搞,只是由于另外一个偶然性,我才重操旧业。但是,这一种语言的研究在中国毕竟算是生了根。中国的吐火罗学,再扩大一点说,中国的印度学,现在可以说是已经奠了基。我们有一批朝气蓬勃的中国梵文学者,是已故金克木先生和我的学生以及我们的学生的学生,当然,也可以说,是西克教授和瓦尔德施米特教授的学生的学生的学生。他们将肩负起繁荣这一门学问的重任。  

  问:您刚才谈到人生的偶然性,这使我想起人们常说的: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。您没有清华的准备,就不会想到学梵文;您作为异域学子,如果没有杰出的表现,德国老教授也不会执意收您为弟子,主动教授吐火罗文。尤其您留德期间,正是二战时期,处境一定十分艰难。听说您在德十年,每天都记日记,有人誉之为「一部中国留学生求学奋斗史」,不知后来可否发表?  

  答:没有,没有时间整理和考虑。  

  三十五岁任北大教授兼东语系主任  

  问:据知您留学回国后,三十五岁就当上了北京大学的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,四九年新中国成立后,又被评为全国可数的一级教授之一、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等等。回顾这段经历,不知您有些甚么感想?  

  答:二战结来后,我离开德国,于一九四六年夏辗转回到阔别十一年的祖国。  

  通过陈寅恪先生介绍、胡适之先生与传斯年先生和汤用彤(钖予)先生的同意,来到北大工作。同时,我写信给英国剑桥大学,谢绝了剑桥之聘,决定不再回欧洲。按北大当时的规定,从海外得了博士学位回国的人,只能任副教授,在清华叫做专任讲师,须经过几年的时间才能转正教授。可是,大大出我意料,至多不过十天,用彤先生通知我,我被补聘为正教授兼东语系系主任,并且还兼任文科研究所的导师。前二者我已经不敢当,后一者人数极少,都是饱学宿儒,我一个三十多岁、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,竟也滥竽其间,我真是既感光荣,又感惶恐不安。我知道这是前辈师长对我的提携和爱护,这对我五十多年在北大的工作一直起着激励的作用。  

  四九年后,我继续「鸿运亨通」,可以说,刚过不惑之年,一个中国读书人所能期望的最高荣誉和利益,我都已稳稳地拿到了手中o

  但是,我是一个颇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。我知道,我之所以能够如此,与锡予先生不声不响的提携是分不开的。  

  至今我在燕园内外有颇令人满意的口碑,好像我真是淡薄名利,与人无争。难道我真就这样好吗?我的道德真就这样高吗?不,不是的。我虽然不能把自己归于坏人之列,因为除了替自己考虑之外,我还能考虑别人。但我也决非圣贤,七情六欲,样样都有;私心杂念,一应俱全。可是,既然在名利两个方面,我已达到了顶峰,我还有甚么可争呢?  

  现在回想起来,我的一生,虽也遭逢过大大小小的灾难,像十年浩劫那样中国人民空前的灾难,我也不幸「躬逢其盛」,几乎把一条老命搭上,然而,我仍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,赶上了许多意外的机遇。  

www.dbk123.com   俗话说:「一个禽笆三个桩,-个好汉三个帮」。如果没有人帮助,一个人会是一事无成的。在这方面,我就遇到了极幸运的机遇。生平帮过我的人无虑数百,要举出人名的话,我首先要举出的,在国外有两个人:一个是我的博士论文  
导师瓦尔德施米特教授,另一个是教吐火罗语的老师西克教授。在国内有四个人:一个是冯友兰先生,如果没有他同德国签定德国与清华交换研究生合同的话,我根本到不了德国。另外是胡适之先生,汤用彤先生,尤其是陈寅恪先生,如果没有他的影响的话,我就不会走上现在走的这一条治学道路。  

  总之,我生平要感谢的师辈和友辈颇有几位,尽管我对我这一生并不完全满意,但是有了这样的师友,我可以说是不虚此生了。  

  《牛棚杂忆》不出对不起子孙后代  

  问:您刚才谈到「文革」遭遇,读过您的「牛棚杂忆」,给人震憾很大。据说您认为,这本书非出不行,不出对不起子孙后代。您是怎样考虑的?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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